【YGO】〈塵歸塵，土歸土〉三章之二【六代同堂】
Attention：
※ Gotham AU（點連結可看設定）
※ 三章之一 後篇傳送門
※ 清水向，隱CP（怕雷可以不要點進來）
※ 我不擁有他們，他們屬於他們自己
※ 城市名、地標名皆以英文稱呼，不在意的話也可以省略啦
※ 群像劇，主視角放在遊作上，但儘量做到不偏袒任何人的立場
※ OOC警告防雷！
以上警告都ＯＫ？
Ladies and gentlemen, it's ShowTime！｡:.ﾟヽ(*´∀`)ﾉﾟ.:｡
◆ ◇ ◆
是夜，下雨了，令人措手不及的傾盆大雨。
烏雲裡滾著隱然的雷聲，猝然一道閃光鞭笞在沒有玻璃的窗框旁，照亮了十代半個身側，緊接著的鳴雷如槍聲乍響，震耳欲聾。他無聲潛行在冷清的走廊上，持槍來回巡邏的彪形大漢吹著口哨，滿臉無知，在走到盡頭時向後轉身。
於是，他在第二聲雷響時，從那人背後伸出雙手，如同鬼魅現身。
「什……救－－」男人大驚失色，還來不及用無線電呼叫支援，十代的左臂早已鉗住對方的頸部。
他一腳踹向膝蓋彎曲處，逼迫對方跪在地上；手肘用力向後加壓用以阻斷頸動脈向大腦運輸的血液；右手臂扣緊左腕，使對方雙手死命撕扯前臂的掙扎失去效果。
幾秒後男人陷入昏厥，如屍體般沉重，十代被壓得喘不過氣，放任他滑落地面。十代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，確定還活著後上前踢開他手中握有的貝瑞塔92，順便從他身上搜到一枚十五發的彈匣，可惜和自己的槍規格不通用。
剝去剩餘的武裝，他從後背扣住對方的身體，吃力地拖著藏進肉眼看不見的死角內，扯下藍色防水布蓋在上頭。
目前十代所在地，位於罪惡巷其中一處廢棄建築。泛黃紙張散落一地，輕輕一碰就會碎裂，拆遷打通的空曠樓層內到處堆砌著無法帶走、龐雜不堪的物件。這裡過去似乎是辦公大樓，因為治安不良因而拋棄遷離，化為死寂的建築久而久之變成了遊蕩地痞的根據地。
就地取材搭成的篝火餘燼被水澆熄，摸不出溫度，盛裝煤油的容器東倒西歪，玻璃酒瓶碎片和毒品吸食器積在角落。水氣飽溢的窒悶潮味，和鏽腥味、木頭陰濕的腐臭氣息攪和在空氣裡。
十代忍住屏息的衝動，右手握著裝有消音器的SIG P226，左手反持軍刀，交叉緊貼胸口，以維持好CAR（Center Axis Relock）的射擊預備姿勢，一邊警戒地貼在房間頹垣外，一邊貓著腰，踏著無聲的步伐行走。
為了不發出噪音，他將掛在手槍下的手電筒照在披滿剝蝕木條與木屑的地面上，只在轉角處用槍口掃過。這個據點現在屬於「Darkness」手下某個不知名幫派。從遊作失蹤後開始一小時，他已經個別擊破兩個同屬「Darkness」的小型幫派集會點。
為什麼呢？
因為他非常厭惡「Darkness」的行事作風。
說是遷怒也好，沒有根據也好。太多相似卻說不出的異樣，如幻燈片切換相疊，他的直覺不斷告訴他，遊作的失蹤肯定與「Darkness」有關，就算沒有證據佐證。
十代，後面有人來了。
「謝了，尤貝爾。」
在紛亂的步伐聲和交談聲從空蕩樓層的遠處傳來後，尤貝爾已經提醒他，十代收起軍刀，張望著找尋藏匿處，最後選擇幾十公尺外的鋼筋水泥柱，將身體縮在後方，屏氣凝神聽著談話。
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應該就是這個據點的老大，「……這麼多人被打倒，不可能只有一個人而已！狗眼長哪去了！」他噴著惡毒的語句辱罵手下，氣得火冒三丈，從口袋拿出大麻煙草，點火狠狠吸上一口消氣。
跟在一旁的手下如履薄冰地開口：「聽說、聽說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兩個地點被清理掉了，是同一群人做的……會不會是GCDP？」
「狗屁！GCPD沒種動到我們頭上，肯定是其他三個黑幫手下幹的事。『Dreamer』和『行李』打包好了沒？老大說這次的商品明天前一定要流通到城市裡！」他通過無線電向其他嘍囉們傳話，「運輸隊以外的人通通去把那狗娘養的傢伙們找出來！」
聽令的手下四散，十代沿著手電筒光芒移動的方向，繞著陰影處轉動。
「尤貝爾你知道『Dreamer』是什麼嗎？」十代輕聲虛無一人的天空自言自語。
我沒聽過這名稱。尤貝爾不太確定地回應。如果能拿到實體，或許我可以辨認。
他對於老大口中的「行李」有不祥的預感，十代決定先跟蹤在老大背後。
在掩體後面往前移動，老大手中的無線電裡不斷傳來手下的聲音，臉色越發難堪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他覺得守在這層樓的守衛似乎開始增多。
又有人從樓下跑上來，十代停下行動。
「老大，我找到克里夫了……這已經是第十一個被解決掉的人了。」
「基普也被幹掉了。」
他拿下叼著的香菸，煙灰輕輕點在通報的人頭上，盛怒大吼：「有空跟我報告這種無聊的事情，還不快把人找出來！」他沒有猶豫，轉而下達格殺指令，「找到就直接殺掉，不需要活口！」
「是、是……」
手下惶惶離去。
看來到現在為止，沒有人發覺自己的存在。十代想。他唯一犯的錯就是在一、二樓時開了不少槍，讓對方有了警覺心。就算是烏合之眾，人數一多，處理起來就更不方便。
等到最後一人轉移手電筒光芒焦點，十代從房間內碎步離去。
問題來了，「Dreamer」的存在勾起了好奇心，但他現在必須要確定「行李」是不是指的就是遊作。他既沒有這棟樓的建築藍圖，也不清楚兩者的存放地點在哪裡。要確定，只得把整棟樓翻過一遍。
不對……不需要這麼麻煩。
十代摘下藍芽耳機，從口袋裡拿出離家前遊星交給他的太陽眼鏡。這是遊星與史芬克斯公司軍火研發處合作的初期成品，代號「Kuriboh」的新式眼鏡型顯示器，鏡片一體成形，鏡架內部搭載骨傳導器，無須耳筒就能收發聲音。
戴上的瞬間，無性別的機械合成聲直通鼓膜。
歡迎回來，遊城 十代－－
十代不得不對遊星，以及超越現代科技將近二十年的技術歡呼。
「請給我這棟大樓的地圖。」
了解－－
GPS預備－－
地圖載入中－－
十代的眼前立刻呈現所在地的立體平面圖，包含通風口道、斜坡台階、管井、消防梯等詳細情報，並且標明了自己目前位置。圖上只有其中一處沒有寫上用途，目測十坪左右的空間，周邊沒有窗戶、大門等通道。
從他身處地點前往該處，沒有遭遇攻擊的話，大概十五分鐘就能抵達。
十代還來不及放鬆，陌生而切齒的聲音從他背後傳出。
「混帳東西，我找到你了！」
尤貝爾喊了一聲小心。
可惡！
不知何時繞背到自己後方的歹徒，朝他的眉間開了一槍。
十代察覺的剎那，馬上低頭閃身撲向左方，拔槍回擊。兩發打中垂吊在天花板的長型燈管，水銀粉末和墜落的燈罩重重砸在歹徒腦上，他趁機拔腿就跑。
發現異狀後，一人用無線電通報，「有一個傢伙在這邊！需要支援！」
剩下的人則追擊在後。
「別跑！」
「殺掉他！」
狼狽地嘖了一聲，十代拖著背後緊追不捨的腳步，一路衝刺上了樓梯。
他撲往最靠近樓梯口倒塌的書架後，伏地等待手電筒的光跡現形，第一槍便擊中第一個踏入樓層的人的小腿，他尖叫一聲往後撞倒了接續想上樓的人。
「該死的混帳傢伙－－」
僥倖躲過子彈的人們蜂擁而上，奔向十代就是一拳。
往側邊滾了兩圈，十代一腳掃向對方的重心腳，趁對方不穩的瞬間，起身，雙手扣住敵人的後腦，膝擊面部，那人滿臉鮮血地向後倒去。
十代沒有放過機會，對後續襲擊而來的直拳側身閃去，捉住手臂與衣領，反身，左腳踹向重心腳。失去平衡的身體被十代用力用肩膀頂開，頭下腳上地被往前一摔。
還沒喘息，他的雙肩先被人從後方扣住。十代很乾脆地順著對方動作不停向後退，直到撞向牆面發出砰然一聲。他仰頭用後腦直擊對方鼻樑，不斷重複，直到禁錮脖子的手臂鬆懈開來。
他向前屈身，扭腰上踢，腳後跟直擊太陽穴。
聽見俐落的碎裂聲，手下們終於發現近戰無法取得優勢，從後腰抽出手槍對著十代一陣掃射，無光的廢墟內瞬息間硝煙滾滾不息。
槍林彈雨中，十代一邊閃躲，一邊開槍回擊，他發現另一側的樓梯沒有任何人看守，但是通往樓下的通道被坍塌的泥石掩埋。沒有片刻躊躇，他在奔跑的途中拔下掛在腰際上最後一枚閃光彈，插銷脫手，向後一拋，希望爭取到的時間夠他往前疾奔。
雙方來回交火數次，十代背靠在油漆脫落的斑駁水泥牆後，退出打空的彈匣，隨意棄置在一旁，咖的一聲，換上插在腰帶內的替代彈匣。
他現在人在六樓，最有可能藏匿物品的空間在八樓，但是唯一的去路已被阻斷。考慮到這邊耗費的時間，運輸隊也許已經把「Dreamer」和「行李」送出據點。
不能再繼續磨蹭下去了。
十代屈膝向前伏行數步，傍在虛掩的鐵門後，從石壁的縫隙探出頭搜尋敵人蹤影。鏽蝕的金屬架從上層破洞的天花板橫七豎八地插在此層樓的地面，文件櫃被刻意移動成阻擋視野的障礙物，閃電交迸照亮了移動的幢幢人影，卻被切割得四分五裂，影影綽綽。
「尤貝爾，替我注意後面的動靜。我要快速解決他們。」
我知道了。十代，小心點。
十代笑著，毫無恐懼。
「放心，我很強。」他說，晶亮的綠松石綠遽然扭曲了左眼原先的瞳色。
他起身踹開鐵門的瞬間，神色自若如入無人之境，像是要告知自己的方位，十代朝正上方開了一槍。領頭的敵人見獵心喜，從沒看過如此有勇無謀的人，嘍囉們在雷光的照射下紛紛出動，弱點清晰易見。
唯一沒有見到的是被稱做老大的那人。
「很有膽量嘛你這小子。」領頭者站在十代面前，舉手制止躁動的手下，「你的同伴呢？」
十代面帶微笑，「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人而已。你家老大呢？該不會嚇得逃走了？」
「耍嘴皮子！去死吧！臭－－」
即使四肢軀幹化為槍口集火點，然而，這不妨礙他將槍口與準星鎖定成群閃動的身影。
五年，他花了五年的時間砥礪自己遠攻進戰的技巧，從「Darkness」身邊脫離後，他以亞圖姆親自推薦的特殊身分，輾轉於各地的特戰部隊累積實戰經歷。在SAS退訓後，他沒有道理輸給這群把槍枝當成玩具使用的生手。
「小－－」
異色的雙眼在下一次眨動後，如獵鷹瞄準獵物時那般犀利；心跳像是有意識地放慢，眼前景象霎時定格，萬籟俱寂，即使連足以震破鼓膜的雷聲都無法干擾他。十代暫停呼吸，打直的手臂穩定了一秒。
「子－－」
他用那一秒的凝滯連續扣下扳機，與雷鳴聲攙雜在一起，無數螺旋旋轉的子彈破空而出。
槍聲之後，傳來驚人的慘叫。
領頭者被擊中要害立刻倒地，手上的左輪手槍連擊錘都尚未扳下，便摔落地面。一人左右肩中彈、一人右腹中彈，其餘子彈擊中管線與四處裸露的鋼筋，偏離了彈道，不規則彈跳於整個房間內，迸擦出火星，最後全數沒入敵人體內，引發下一波慘烈如殺豬的乾嚎。
剩餘輕傷的殘黨宛若驚弓之鳥，爭先恐後往反方向逃去，一臉恐懼地指向自己所在方位大喊：「在、在那邊！射他！」
十代咬牙，低身翻滾進旁邊的鐵桌下，反抗的子彈零星打在掩體上坑坑疤疤，旋即塵埃落定。
看來是逃走了。
十代放心地閉上眼，仰頭徐緩了呼吸，用短暫的喘息時間整理身上的裝備。他從遊星家裡離開時，只顧著擔心遊作的事情，並沒有帶上太多武器。這把手槍也只供防身使用，根本沒辦法用在追擊敵人。
ああ－－要是有慣用的HK MP5SD3跟M870就好了，不用斤斤計較殘彈數。果然最一開始就應該去亞圖姆那邊拿備用武器才對。他後悔地想。
由於遊星不喜歡在家裡放武器，尤其是霰彈槍、榴彈槍之類的重兵器，手榴彈更不用提。目前的狀況沒有霰彈槍、步槍支援往下一個「Darkness」的據點前進，只要打光子彈就得拿刀肉身上陣。怎麼想，怎麼恐怖。
現在他的一條小命通通繫在這些玩意兒上：臨時跟遊星借的三枚彈匣，如今剩下一枚加手槍內三發子彈，彈藥存量二十三發；戰術軍刀一柄－－
－－沒了。
唉呀、唉呀，這個事態不太樂觀啊……
黏膩的汗液從額旁滑至下巴，被十代用手背抹去。就算受過對人用刀的訓練，他還是非常討厭刀尖刺入人體的觸感。十代一邊離開掩體，一邊揉著自己許久沒有這麼激烈運動過的肩膀。
據點內的四十多人全數肅清，十代不受阻攔地走往八樓。
廢置的辦公空間還保留當年盛況空前的模樣，上百張辦公桌椅堆放在面前，隱然成為一座小山，他信步繞過。董事長辦公室的門牌掛在眼前，但門牌後卻是一堵牆，和顯示器上標註的空間重疊。
十代伸手拍打牆面，摸到輕微突起的物體，觸感像是按鈕，或著某種轉盤。他用力推擠，沉重的水泥牆自動向後退，比想像中還高科技。他看見房間內被稱做老大的傢伙抱著一個巨大鐵箱瑟瑟發抖，失去了方才的威嚴，央求不要殺他。
十代瞇起眼，他才沒有閒時間理會，兀自把老大巴著箱面的手拔開推到一邊。鐵箱上有個老式扣鎖，無須密碼。
他跪在箱子前，雙手扶在兩側鎖頭上，「這就是你說的『行李』嗎？」
如果打開裡面躺著遊作，他就要把那個老大打到連他媽都不認識。
「對……」目擊了十代宛若魔法將自己手下全滅的射擊，他什麼都不敢多說、大氣不敢喘，「您要的話通通給你……」
聽出話語內的不對勁，十代當下掀開箱蓋。
放在箱底的是海洛因磚，將近有三十公斤，市值七百萬美金的海洛因磚。
他的希望落空了。
果然不可能這麼容易……
他走出辦公室從篝火旁拿回煤油，在對方的面前全數淋在毒品上。十代拍了拍手上的灰塵，想了想，說：「勸你最好不要再繼續待在『Darkness』手下，那傢伙可不會把人當人看。如果不想死得太難看，趁現在自首吧。」
「你到底是誰……」
「欸？我嗎？我想想看，嗯－－」
看似苦惱，他卻還是笑著回應道：「大概是一個想當路過的英雄的普通人。」
十代撥通了911，放任對方呆若木雞地坐在地上，慢慢走回一樓大門口。一來到這個地方時，他替摩托車蓋上防水布，藏在外牆與木板之間。
滂沱雨絲斜織了眼前的視野，白霧籠罩下什麼都看不清。他將大衣外套拉起走入雨中，大雨在蜿蜒的馬路積成水澇，隨意的走動像是都會失足墜入崖谷，猛烈雨勢使所有一切喪失了距離感，定睛凝視，終究還是得在某個時刻眨眼。
既然「行李」指的是毒品，那「Dreamer」又是什麼？十代想，突然感覺一陣麻煩，怎麼在休假第一天就碰上這種事情。
他讓顯示器調出劃分在罪惡巷裡所有屬於「Darkness」的根據地，用紅色圓點標示，如星羅棋佈般閃爍。
他腦中甚至還深深記得七年前所有根據地的分布圖。
十代將地圖與腦中記憶匹配，發現七年之間增加了將近二十多個據點。他選定其中一個新增的紅點，顯示器立即切換到導航與語音指示。十代戴上安全帽，跨上摩托車，催動油門，奔馳在蛛網羅織的小巷中。
在他眼前，眼界裡彷彿所見皆被慢速調撥，失序而陰鷙的濃霧扭曲了狹道。
－－－ＴＢＣ－－－
小小碎碎念：
在遊星之前，被十代專場插隊了 Σ(lliдﾟﾉ)ﾉ 我自己也很驚訝。（喂！
原本這個章節要擺上遊星的部分，但是這樣就要破一萬二字數了。
所以容我繼續把遊星的部分往後挪……
對期待遊星戲份的大家致上萬分歉意 ｡ﾟ(ﾟ´ω`ﾟ)ﾟ｡
總覺得把眼鏡稱作栗子球其實還滿可愛的
補充：7.21修正內文小部分
